不一会儿的时间闹钟响了，马小柔真是觉得自己严重缺觉，听着闹钟声眼睛实在睁不开，估计又是黑眼圈，再这样下去要和“大叔”程凉一个级别了。
“你醒啦。”程凉已经醒了，见马小柔动了一下，“再眯会儿吧，来得及。”
“不了，起床。”马小柔半夜醒了之后发现还被程凉拥着，挣脱了转过身去。此时马小柔没有转身面对程凉，直接起身下床。毕竟女孩子刚睡醒的样子不能随便给别人看。“我不习惯做卡点这样的事情。”
程凉见马小柔起床也立即坐起，对于马小柔拒绝再眯会儿的要求，程凉略显失落。因为是合衣而眠，也没什么好穿的，马小柔鞋子一蹬就开门出去了。二人陆续洗漱整理完毕。
马小柔趁着程凉出门洗漱的工夫去楼下买了早餐，洗漱之后，二人就一边啃着面包一边喝着牛奶悠闲地走在路上。
“啊~~~~”程凉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，“马小柔你说你这么早，现在路上都没什么学生啊。”
“哦。”马小柔喝了口奶，淡淡地说道：“我觉得没人挺好的，不会很挤。”
程凉有些不能理解，就算很多人，这么宽的道路也不至于会很挤啊。“要是能在床上多躺十分钟也不错啊。”
“不喜欢着急忙慌，再躺十分钟我可不想蓬头垢面地奔跑。”马小柔不满程凉的言论，“而且没时间吃早餐，不吃早餐对身体很不好的，会影响肝脏之类的。。。”
“行行行，打住马小柔，你一定要按照规矩办事吗？”
“什么按规矩办事？”
“你说不吃早餐会影响什么什么之类。。。可是我就是想睡个懒觉啊，你都不睡懒觉的吗？”
“偶尔。”
“那你要是前一天熬夜了，第二天就为了早餐还必须起床？”
“那我会尽量早睡。”
“天哪。。。需要这样一板一眼吗？不能随性一点。”
“想随性，但有时候不是想干嘛就能干嘛的。”
“你看起来随性，却还是按一些可以说是规矩办事，就是，我也不知道怎么说。。。”程凉有些组织不好语言。马小柔是有和“坏学生”们出去玩，但都是“偷摸”着，绝不会迟到早退旷课，老师都是心知肚明，却抓不到任何的把柄。“马小柔你有没有试过旷课的感觉？”程凉问得突兀。
“没有也不想。”马小柔一盆冷水浇给程凉。
“你这样多没意思，小打小闹，从不和老师正面冲突一下。”程凉回想着无数次犯错误和班主任在办公室冲突的场景，略显得意。
“为什么要正面冲突？”
“不正面怎么显得光明正大？”
“做坏事还要光明正大？”
“我们做什么坏事了？就是爱玩玩，不爱学习？这就是坏事，马小柔你也觉得我们是‘坏学生’？”
“我不知道。”
“马小柔这些你也都做过，只不过没有完全，你在偷偷地做，其实人们都知道不是吗？你也觉得自己是‘坏学生’？”
“是。”
“你这样的想法是不对的知道吧。。。”程凉一直说话早餐没怎么动。
“不想谈论这个话题，吃早餐。”马小柔抓起程凉手中的面包往他嘴边递，想堵住程凉的嘴，此时的程凉和一上了年纪的老太太一样啰嗦。
程凉咬了一大口面包，嘴里塞得满满的，忍住不再说话。马小柔太过于掩饰真实的自己，接受“坏学生”的方权他们，却接受不了自己。她不排斥，自己却又讨厌现在自己扮演的角色，她不想彻彻底底变成老师同学口中的“坏棒”，又没办法变成完完全全的“好学生”。好和坏，她都做不好。
“你们看，那不是昨晚上站在校门口的情侣吗？”“是是是，就是那个‘大叔范’。”“你又犯花痴！”。。。
马小柔回头看看，心想什么大叔范，明明是个喜欢和老师正面冲突的幼稚鬼。
“他们俩是不是同居了？居然一起上学？”“绝对是。。。”“其实他俩还挺般配是吧？”。。。
看来八卦的人们也是会早起，八婆的嘴也会跟着早起的鸡鸣声一起响起，马小柔面无表情地喝了一口牛奶，慢吞吞地咽下。
程凉听到身后的流言窃喜，转头看看马小柔一脸的冷淡，假装对着身后的“八婆”们瞪眼凶狠：“你们一个个闲得没事怎么不在家多睡一会儿？乱嚼舌根！”
八卦的人群瞬间消失了。“不用去在意这些虚无的东西。”马小柔安慰她以为真的生气的程凉。
马小柔所说的“虚无”让程凉失落：“不过她们说我们般配你听到了吗？”程凉转变失落用期待的眼神看向马小柔。
“只是故意说给你听的，总不能当面说不好。”
“马小柔，你拐弯抹角地往坏了想，你怎么就知道人家不是真心的？”
“无从查证。”
程凉一时语塞，心事重重地跟着马小柔走进学校。
早读课上，马小柔看着英语单词开始变得歪扭模糊，摇摇晕乎乎的脑袋，拿出日记本准备写写清醒一下。转头发现苏雪显然成了“小鸡啄米”。马小柔推推苏雪：“哎，你昨晚干嘛去了？偷蟠桃？”
“啊？什么蟠桃？”听到吃的，苏雪从半梦半醒中清醒。
“没什么啊，你这么困？”马小柔微笑着问同样睡意浓浓的苏雪。
“哎呀，别问了，马柔，你让我眯会儿，就一会儿。”说着，苏雪又闭上眼睛。
“你不怕班主任喊你上黑板？”马小柔话音刚落班主任蒋湘开始发话了。
“好了，我们开始默写。”班主任蒋湘抬手看看手表，“苏雪，你上黑板默写来。”
“我的天，马柔，你这个乌鸦嘴。”苏雪小声地咒骂马小柔，硬着头皮走向讲台。
“还有一个，马小柔，你也上黑板。”蒋湘早就看到两个人不好好早读在窃窃私语，周容几个听到班主任点名马小柔，窃喜地想看马小柔出洋相。
“areyouready？”“yes.”教室里陆陆续续传来几声回应。
“嗯？areyouready？”班主任提高了声音。“yes！”班级里响亮的异口同声只有蒋湘才算是满意。
“ok，mixchineseandenglish.thenumberone，‘accept’.”
“thenumbertwo.‘说明’.”。。。。。。
“啥，瑟波特？”苏雪一旁抓耳挠腮，余光偷瞄到马小柔已经刷刷写了好几个单词。
“thelastone。。。。。。”好了，你们俩站到一边，我们一起批改一下。
“马小柔，你这错一个字母，这个单词就废了知道吧，两分！没了！回去给我这个错的单词抄写20遍！”
“苏雪，人家是一个不对，你是一个都不对！同样都在一个教室里上课的，你一天到晚干嘛的？”此时的蒋湘明显变成了恨铁不成钢的“严师”。“回去每个单词给我抄写20遍！”
苏雪闷头偷偷打着哈欠。“你还打哈，晚上不好好睡觉干嘛呢？”苏雪自认为掩饰地很好，还是被蒋湘发现。
“偷蟠桃。”苏雪下意识回答了蒋湘。
“什么？你再说一遍？”蒋湘已经气得直冒烟，“你还偷蟠桃？你是孙猴子是吧，不姓‘苏’，改姓‘孙’了，回去所有单词，50遍！知道吧？今天放学之前交给我！”下课铃响，蒋湘气得收拾课本蹬着清脆的小高跟，走出了教室。
“哈哈哈~~~~~~”教室里的哄堂大笑让苏雪瞬间清醒许多，一拍脑袋，想想自己怎么是蠢到说出“偷蟠桃”三个字。
“对了，马柔！”苏雪转身看向一旁的马小柔正抿嘴偷笑着，“马柔，都怪你，你是要存心害死你的‘亲姐妹’啊？”
“怪我咯？”
“不怪你？不是因为你我能抄50遍啊？不怪你这个‘蟠桃’哪里来的？”
“你自己说的，跟我可没关系。。。哈哈~~”马小柔见苏雪这吹鼻子瞪眼的样子甚是有趣大笑起来。
“你还笑哦。”苏雪直接上手要挠马小柔的痒。
二人就这么嬉闹着走下讲台回到座位。
“你们俩很开心啊，被惩罚的事忘了？”周容走到两人的课桌前讽刺道，“你们俩是不是偷蟠桃我不知道？估计晚上没睡觉是偷人去了。”
“周容，你嘴巴干净一点！”
“我嘴巴不干净？也好过你们身体不干净。都有人看见你们了！别以为没人知道！马小柔你不就是看上哪个有钱人了吗？苏雪，别以为你家里有钱就了不起知道吧？你们俩都不是什么好东西，都只会勾引男人！。。。”
“闭嘴！”周容还想继续说下去，后座的李国宏低吼一声，让周容不敢再嚣张，“额，反正。。。你，你们。。。不是什么。。。好人，抄50。。遍的单词。。。放学之前我会。。。来收的！”周容悻悻地走开了。
剩下苏雪和马小柔俩人面面相觑。“那个？有钱人？。。。是谁？”苏雪好奇先开口。
“没谁啊。”马小柔一时之间想不起周容所说的“有钱人”。
“真的吗？”苏雪有些不信。
“那你呢？”被人怀疑的感觉总是不好，马小柔反问苏雪。
“我。。。那个。。。没什么。”
“真的？”
“真的真的。”苏雪连连点头。
“那刚刚‘周泼妇’说勾引男人？什么意思？。。。”苏雪回忆起周容说的话，很是疑问。
“不知道，问你自己。”
“什么嘛，她说的我们，你问我？”
“那你是去勾引谁了？”马小柔拿起笔写单词，头也不抬。
“我能勾引谁，除了我家‘帅凯’，谁都入不了我的眼。”苏雪想起倪凯，满脸的幸福感。
“所以，你昨天是和倪凯在一起？”
“也没有啦，那个。。。我们就是约了一起看星星。。。”
“你住在校外是没错，你家安排照顾你的保姆不知道吗？”
“那个，保姆。。。昨天有事。。。回老家一趟。。。所以。。。”苏雪吞吞吐吐。
“所以你和倪凯约了一个晚上？”
“马柔，马柔，你想多了，我们真的是看星星。”
“鬼信。”马小柔诡秘地苏雪笑。
苏雪打了个哆嗦：“马柔，你这阴笑有点恐怖啊，什么鬼不鬼的。对了，我都说了，那你也交代一下。”
“我没什么啊，又不认识什么有钱人。”
“怎么没有？程凉啊。”
“他？”
“是啊。”
“你又知道了？”
“那可不是，我们家‘帅凯’和他是发小啊。”
“所以呢，和我又有什么关系？”
“马柔，你要不答应程凉啊，刚好他和我家‘帅凯’是发小，我们两个又是好姐妹，以后就可以一起出双入对。。。想想也是很美好。。。”苏雪开始幻想起以后四人的幸福生活。
“你什么时候这么偏向他了？”
“只不过是当时钻了牛角尖而已啦，想想程凉也是不错，又比较成熟不是，又高又帅，虽然是比我家的‘帅凯’差了那么一点。。。。”苏雪一个劲地帮程凉说好话。
就苏雪这个“重色轻友”的“货色”，马小柔一眼看出程凉和苏雪之间肯定是有这不可告人的“黑心交易”，充耳不闻自顾抄写单词。
。。。。。。
放学时间很快就到了，整整一天的下课时间，苏雪都在抄写单词，还硬拉马小柔陪着一起，马小柔想上厕所都不让去，已然憋出内伤。放学铃一响，马小柔直奔厕所，苏雪交了抄写的单词也是火急火燎地跟在身后。“马柔你等等我啊。。”
厕所里空无一人，马小柔随便找了个蹲位，不一会儿进来两个女生：“哎，我们班那个转学生你知道吗？”
“知道啊，有些胡渣的那个，叫什么凉？。。”
“程凉。他是不是有女朋友啊？”
“这个你哪里听说的？”
“我有朋友说早上看到他和一个女孩子走在一起。”
“走在一起就是女朋友啊？”
“那可不是，关键是前一天晚上他们还被教导主任抓到在约会，站在校门口惩罚。”
“不是吧。。。我还听说，那人以前犯过事。”
“这个你又怎么听说的？他就是转学而已。。。”
“怎么？你们这么喜欢背后嚼舌根啊？”苏雪进了女厕所之后一直听“八婆”们讲了好久。
被人说背后嚼舌根，俩女生有些不好意思，赶紧离开了女厕。
“马柔，你别听这些有的没的。都是流言。”苏雪见马小柔开门出来，上前安慰。
“我知道，跟我也没什么关系。”
“那你是接受程凉了没错吧，你们男女朋友关系？”
“这你也信？”马小柔甩甩洗完的手走出女厕。
苏雪追着跟上：“真的不是？”
“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八卦了？”
“不是，马柔，我们这么熟我也是关心一下，没什么别的意思，你要是不开心，我就不问。”
“没事没事，回去睡觉。”马小柔一天之内都被流言所3d式环绕，甚是烦躁。
“嗯，行，那回去好好休息。”
二人刚下楼梯，身后跟着的一行几个小伙子，上下打量马小柔，上前喊道：“凉嫂，是凉嫂没错的。”“凉嫂好，要不要一起去吃夜宵？小弟请。”“凉嫂，凉哥就在后面一会儿就来？”
马小柔皱眉看着这一群一口一个“凉嫂”的“小弟”们，程凉不是刚转学回来？哪里来的那么多跟班？还有，他们怎么认识自己？放学高峰期，很多学生驻足观看这个众人口中的“凉嫂”。身后那些个指指点点窃窃私语，让马小柔此时变成了动物园的猴子。“凉嫂是谁啊？”“这个人是谁的女朋友？”“怎么这么多小弟啊？”“是那个10班的程凉吗？”“那这个凉嫂又是谁啊？”
马小柔陷入了流言的漩涡，舆论总是这样，可以把死的说成活的，假的说成真的，马小柔就这么“名正言顺”地成为了众人口中的“凉嫂”，马小柔已经阻挡不了流言的趋势，只有先逃离现场。“凉嫂，凉嫂，你别这么着急走啊，等等凉哥啊。。。”
这该死的程凉，去你的“凉嫂”，去你的流言，去你的人言可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