笔趣阁 > 玄幻小说 > 北玄神帝 > 0072
    也在吃吃喝喝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
    席间太上老君与燃灯佛谈的多是佛道经法,卫长天无从插口,便索性一手持杯,一手捏着果品吃喝起来。过不多时,只觉两腮发烧,头脑发晕,心想:“想当年我跟王虎、铁刚几人在颍州城的酒楼里喝酒,他们几个连番上阵都灌我不倒,怎么这才喝了不到一斤就要醉?嗯,仙酒就是仙酒,好大的劲儿!”其实他不知这仙酒喝下后固然有滋补长生之效用,而酒性之猛烈,也非凡间之酒所能比得,众仙相聚或者宴客时,顶多倒上一杯,浅呷慢饮,这便足矣。他毫不停歇地连杯饮下,酒劲上涌,不醉才怪。

    太上老君与燃灯佛眼光微斜,见他满面醉态,不由莞尔而笑。燃灯佛道:“卫小仙友,你醉了。”

    卫长天脑中意识渐渐模糊,却兀自强撑着道:“我操,老……和尚,你才……才醉了呢。老道,给我再……再弄几杯来……我就不信了……”

    太上老君与燃灯佛互视一眼,均是摇头苦笑。老上老君将清风明月唤入进来,道:“卫仙友不胜酒力,你们暂且将他扶入后阁休息去。呆会儿我与燃灯佛在朱陵丹台上谈佛讲道,你们去让宫内的一干仙童、仙将、仙官、仙吏同来听听。”

    清风明月躬身应了,一左一右,架住卫长天的臂膀,道:“小仙,请随我们去罢。”

    卫长天左推右搡,口中含含糊糊地道:“不去!不去!谁他妈碰我,谁……他妈就是乌……龟……”虽然如此说,但身不由己,还是被搀扶着进了后阁楼中的一间房内。

    清风明月扶他在房内的竹床上躺好了,替他搭上了一条棉褥,随后悄然退出。

    卫长天在床上扭动了一阵,那酒似有催眠之效,终于在不知不觉间睡去。

    *****

    醒来时神志已清。卫长天跃身下床,只觉耳目较之往日倍加聪灵,身体也愈加的轻健。

    却不知他自登入天界以来,所吃所喝,无一不是难得的天物仙珍,丹田内已积蕴了不少仙精灵气,刚才的一番酣睡,又有仙酒作引,灵气随着血液游遍全身,涤筋洗髓,侵肌附骨,使得法力更进一层,使得他这才真正的入了神仙之境。

    卫长天哪里晓得这些?心中纳闷,想道:“我喝醉了酒么?嗯,好像是清风明月那两个小子把我弄到这屋里来的。”开了房门,探头出来,左盼右顾看不到一个人影,喃喃道:“也不知睡多久了,师父那边还在等着我回去呢。我去跟老道打个招呼,这便走人。”

    迈步出屋,顺着通道径向左走。不想兜率宫是按着八卦的方位设计建造,潜藏玄机奥妙,犹如个大迷宫一般,若不是熟悉个中道理的,定然会迷失方向,纵使是会腾云驾雾的大罗金仙也多半难以脱身出去。

    卫长天疾步行了一阵,却又兜回到原地,搔了搔头,不知何故,自言自语地道:“他奶奶的,怎么回事儿?”向右走了一阵,结果还是如前。

    他歪着脑袋想了一阵,似有所悟,再走时便在所经之处画上一个圆圈以作标记,不至于重蹈覆辙。也是该他运气好,这回竟没再绕回到在地,只是兜率宫内屋宇甚多,想要寻到刚才与太上老君说话的那间仙阁,却大非易事了。

    其时整个兜率宫上上下下,无论仙职尊卑,都聚集在宫内的朱陵丹台上听燃灯上古佛与太上老君说佛论道,卫长天胡走乱撞了一阵,没见到一个仙人,无聊之际,便欲驾云离去,转而想道:“不行,我若这么不声不响的走了,那老道士岂不要怪责我,说我不够意思?嗯,初来天上混不容易啊,老道士又是玉帝身边的大官儿,还是不要得罪的好。罢了罢了,我再到处走走看,希望能见到老道士。”

    心念及此,便收了急躁之心,遇屋入屋,见房进房,任意游走。

    不知不觉间竟摸到了太上老君的丹房中,但见一只巨大的火炉居中而立,不知是何种神铁铸就,近前看时,炉中之火烈焰腾腾,熊熊燃烧,火焰中含了橙红、赤红、暗红三色。

    卫长天大为好奇,不知这火炉作何用处,围着它转了一圈,直到双眼被炉火发出的光亮刺得发酸,这才移转了开去。

    这间丹房本就不算大,又安放了个巨大火炉,是以温度较之外面为高。卫长天呆了片刻,只觉身上燥热,抬臂便欲将胸前的衣衫扯开,不想将腰间悬挂着的“乾坤阴阳葫”碰掉。那葫芦在地上弹了几弹,咕咕噜噜的一直滚到左侧墙边。

    卫长天慌忙上前捡起,细细看了看,见葫芦没有破损之处,这才放心。

    将葫芦别挂于腰间,眼光微抬,见墙壁正上方齐齐的挂了五个紫色葫芦,形状大小与自己“乾坤阴阳葫”差不多。他伸手摘下一个来,轻轻晃动,听得里面“哗哗”作响,显然装的有些物事,好奇之下,随手拔开了葫盖儿,登时一阵香气扑鼻,忍不住接连打了几个喷嚏。

    “娘的真香啊!里面装的什么东西?”他左手摊开,将那葫芦微微倾倒,葫芦口处立时滚出几粒丹药来,那丹药比凡间所种的黄豆大不了多少,奇异之处就是体泛黄光,便如是用金子团成的一般。一丹在手,整个身体都觉得温暖舒适。

    “啊,是老道炼的金丹!”此前在灵霄宝殿之时,卫长天得玉帝赏赐不少宝物,其间就有金丹,他当时只尝了蟠桃等物,金丹却收进了腰间的“葫芦阴阳葫”内。

    此刻金丹在手,左右无人,他索性将那几粒金丹一把塞入口中,嚼碎入腹,只觉满口生香,禁不住暗赞道:“嗯,香!好吃!”又倒了几粒出来吃下。

    接连吃了二、三十粒,竟如上了瘾一般。忽地心中一动,思忖:“这丹药是老道士辛辛苦苦炼来的,我若一口气吃个净光,岂非有些对不起他?若他发觉有葫芦空了,一猜便知仙丹是我偷吃的。不行不行,不能再吃了,传出去丢死个人了。”想要住口,却又有些不舍。

    墓地里灵机一动,想道:“他这有五个葫芦呢,看样子每个葫芦里装的总有百十粒丹,我从每个里面倒出二、三十粒来,谅他老道士眼光昏花的也难以发觉。嘿嘿,我真是聪明绝顶!想的真是妙计!出的实在是高招!”

    当下将手中的葫芦挂了上去,从其它四个葫芦里分别倒出三十粒来,自己吃了十几粒,将余下的收入自己腰间的葫芦里,喜滋滋地想道:“等我在天上安安稳稳的住了下来,就下界找小樱、素素她们,然后把这葫芦里装的仙果、仙桃、仙丹分给她们吃,让她们也都成了神仙,飞到天上来跟我一起住!哈哈,这便是人们常常羡慕不已的‘神仙眷侣’了罢!”思及到众女时,虽然分开未久,但一张张如花粉靥在眼前闪过,油然升起了几分怀念之情。呆了片刻,恐有人撞入进来,看到自己盗食仙丹,那时人赃俱获,想赖也赖不掉了,当下便急匆匆的离开了炼丹房。

    出来后发觉那些本是色彩斑斓的云雾竟变然成了单调的灰暗色,整个天界间也不如行前一般光亮,这情景便如人间的日落西山一般。

    却不知天界中虽无寒暑,四季如春,但昼夜交替却一如人间。只不过天上一日,世间却已经过了漫长的一年。至于杨雪樱、白素素、白真真等女在下界苦苦等候,日夜焦虑挂念,卫长天身处天界,嬉戏游玩,倒是无从得知了。

    既见天色将黑,心想:“不是我不跟老道士道别,实在是连他的一个屁影也找不到。他奶奶的,不管了,我走人!”他说走便走,更不犹豫,念起了真诀,脚下云头升起,托着他飘然离开了太上老君的兜率宫。

    飞行片刻,天界间终于黑了下来。卫长天困意全无,眼见处处皆是仙府神殿,内中灯光辉煌,通明一片,墓地里记起在下界时,每逢夜晚,总会抬头望几眼天空中的星星,心想:“不知道在人间时看到的一颗颗星星是不是就是这一处处的灯光。嘿,一定是了,看那灯光一闪一闪的,不就像是星星在眨眼睛么?”

    他本欲回师父孙悟空的斗战神府,但临到府门前却又变了主意:“这时候回去睡也睡不着,还不如再遛遛转转,欣赏欣赏天界中的夜景。”脚下轻轻一旋,云头转向西行。

    一路经过了“天王府”、“太乙宫”等十数处宫殿,一来因为大门紧闭,二来因为与所居神仙不熟,不便进去打扰,只是在门外看了看,随即又行。

    忽听得前方水声轰鸣,只见一道宽不见边的大河横贯于眼前,波翻若岭,浪涌如山,凶险已极。

    卫长天降下云头,走到大河边上。他此前虽也见过不少险山恶水,但临于此河前,却觉惊心动魄,咋舌不已,心道:“我的乖乖,原来天上也有这等大河。嗯,天上处处都是美不胜收,唯独这条河太过凶险了。”呆立片刻,发觉那河中波浪虽然急高,却只限于河床之内,绝不外溅一滴,不由又是一阵惊叹。

    沿着河岸向西缓行了数十丈,耳中隐隐听得有人声传至,抬眼望处,昏暗之中看到有一高两矮三条身影临河而立。

    卫长天心中一喜,心想定是天上的神仙夜间出来散心,当下疾赶几步,高声招呼:“喂!”那三个身影犹似木人般,不予响应。

    卫长天只当是风大浪急,响声盈耳,对方没有听到自己说话,一边走,一边又接连“喂”了几声,音量一次高过一次,那三个身影却兀自一动不动。

    卫长天暗自嘀咕:“奶奶的,连你们天上的皇帝都对我不敢小视,你们三个破烂神仙的架子倒挺大……哼,你们不理我,我偏要寻你们说话,让你们不得安生。”

    到了近前时,这才发觉中间那高个的是位青年男子,两旁站着的则是一男一女两个孩童,看模样也不过六、七岁光景。两个孩童穿的虽是粗布青衫,但脸蛋儿白嫩嫩的、红扑扑的,犹如玉琢粉装,让人见而生怜。

    卫长天本来还带着些火气,这时却消失得无影无踪,心想:“两个小孩童长的跟青年男子很像,看样子是一家人……不对,应该是一家神仙了。嗯,一家三口吃过饭闲来无事,出来走走消消饱倒也不错。咦,怎么那男的只带孩子出来,却不带老婆?”

    站到那男子身后,用力“咳”了两声,接着手一搭他肩头,道:“大哥好啊。”

    那青年男子似是料不到身后有人,微微一惊,回过身来,见是位面带嘻笑的少年,皱眉道:“这位兄弟是……”

    卫长天惟恐他小瞧了自己,挺了挺胸,正了正色,道:“我是齐天大圣斗战胜佛孙悟空的徒弟、天篷元帅净坛使者的兄弟、南海观世音、南极仙翁、太上老君……还有八仙他们的好朋友……”拍了拍腰畔的通行令牌,接着道:“玉帝跟我也不错,第一次见面就送了我枚‘通行令牌’,说是在天上可以横行无忌,通行无阻,不知道是真是假……”

    那青年面现诧异之色,随即隐去,淡淡笑道:“兄弟遵姓大名?”

    卫长天说了一大通话,这才想到没有说出名字,嘻嘻笑道:“我叫卫长天。”

    那青年“哦”了一声,冲他又是一笑,点头道:“卫兄弟你好。”说了这句话后,又缓缓转过头去,双目望向河对岸。

    卫长天凝神细观,只见青年男子连同二名孩童都把目光投向大河对岸,神情如醉如痴,仿佛在期待等候着什么的到来,反倒是自己站在这里显得有些多余了。

    若是换作旁人,当此之际已该知趣地走开,卫长天却是不同,他好奇心起,向那青年男子搭讪道:“大哥啊,你叫什么来着?”

    那青年男子侧头道:“我从小就是个穷苦的人,没名字的,你叫我牛郎就行了。”

    卫长天道:“哈,原来大哥姓牛啊!牛郎……牛郎……嘿嘿,真是很牛的名字!好名字!牛大哥,这两个是你的孩子么?”说着指了指牛郎身侧的两个孩童。

    牛郎爱怜地抚了抚两孩童的脑袋,微微笑道:“不错。喜鹊,天桥,快叫叔叔好。”

    那一男一女两孩童闻言,抬起头来,齐声地唤道:“叔叔好!”声音稚嫩悦耳,听来令人心中一暖。

    卫长天心道:“喜鹊?天桥?怎么起这么怪的名字?”听两孩童叫自己“叔叔”,不由乐不可支,笑眯眯地道:“乖乖好啊,真懂事,比叔叔小时候可懂事多了,叔叔小时候从不叫人……”心想初次见面,两孩童又讨人喜爱,自己好歹也该送些见面礼的,便自“乾坤阴阳葫”中倒出一枚人参果和一把火枣来,弯下身子道:“来,这果子和枣很好吃的,叔叔送给你们尝尝。”

    喜鹊、天桥终究年幼,闻到了扑鼻的香气,大为心动,想伸手去接,却又有些惧怕,都把眼光投向父亲。

    牛郎看清了卫长天手中之物,不由倒抽一口凉气,惊道:“这是……啊……人参果?!火枣?!卫兄弟,这些……你怎么会有这些东西?”

    卫长天看他满脸惊奇,不以为然地道:“这些东西么……我是不稀罕的,不过那玉帝硬是要给,我拗他不过,只好勉强收下了。嘿嘿,我这里多着呢,小孩子如果爱吃,我一古脑儿全送给他们得了。”

    牛郎慌忙摆了摆手,摇头说道:“不成,万万不成。此等仙家至宝,莫说凡人,便是天上神仙也轻易享用不得,我这两个孩儿何德何福能够消受?卫兄弟还是请收回去罢。”说着拿眼分别瞪了瞪儿子和女儿,微微摇头,示意他们不可接受卫长天之物。

    喜鹊、天桥似是惧怕父亲,小嘴儿嚅了嚅,依依不舍地缩回了手,眼光却还兀自盯注着卫长天手中的人参果与火枣。

    卫长天故作气愤,大声道:“怎么了?这算什么?我看牛大哥是个好相处的人,想不到却这般的把人拒在一千里之外,实在让太伤人心了……太伤人心了……”

    牛郎苦笑一声,叹了口气,眼光望向大河对岸,喃喃道:“桥儿、鹊儿,今天是七月七日,咱们很快又能见到织……见到你们的娘亲了。你们……你们……高兴吗?”说到最后一句,不知为何,声音竟有些哽咽。

    喜鹊、天桥一闻父亲此话,立时也把头转开,随着父亲的目光向前看去。天桥道:“爹,我好想娘亲!”喜鹊道:“我也想啊。爹爹,娘亲什么时候才能来到这里?我想快点见到她。”顿了顿,扯着父亲的衣袖又道:“爹啊,为什么咱们好长时间才能见到娘亲?她为什么要去河那边住,不跟咱们住在一起呢?为什么啊?你说啊!”

    她问了几声,牛郎脸上神情忽而痛苦、忽而愤恨,几度变幻,过了良久,这才黯然道:“你娘她……她不能过来的,否则便要受天规责罚……”

    两孩童许是不解“责罚”何意,互视了一眼。天桥握着小拳头,大声道:“娘亲不能过来,那咱们就造只大木船,过到河那边去找她,好不好?”那女童喜鹊自是拍手赞成。

    牛郎摇头道:“不行……要是被王母娘娘得知,她盛怒之下,再不许咱们一家人相会了可如何是好?”突然长叹出声,仰首向天,痴痴道:“一年一度七月七,天河牛郎会织女。王母啊王母,天界仙人都在可怜我一家四口分离多年,你为什么却心如铁石,不许我们家人团聚?为什么?”

    卫长天在一旁听的真切,忍不住问道:“牛大哥,原来嫂子在河对岸啊。我听你刚才自言自语的,说嫂子她不能过来,过来了又会受天规责罚,这是为什么?是王母那老婆娘阻拦着不让你们见面么?”

    牛郎听他口称王母娘娘为“老婆娘”,慌忙低声道:“兄弟,出言千万谨慎小心,天界间神兵仙将处处皆是,莫要被听了去,传到王母耳中,罪名不小啊!”

    卫长天“嗤”的一声,大声道:“传出去有什么大不了的?我可不怕!”

    牛郎压低声音道:“兄弟你的后台虽然硬朗,但那王母娘娘可是玉帝的正宫。玉帝俱内,是故王母娘娘说要做什么事,玉帝只会袖手旁观,绝不会干涉阻拦,众仙也均知此事,更没一个敢违拗的。你要真的把她惹火了,那可……唉,我说句不好听的,那你可是吃不了兜着走!”

    卫长天骨子里生就的一股倔强脾气,愈是听他如此说,便愈是不服,道:“他奶奶的,我卫长天生就的地不怕,天不怕,他玉帝怕老婆是他的事,我怕她干什么?又不是我老婆!我操,我师父当年不是大闹过天宫呢,把我惹毛了,我也闹他一场轰轰烈烈的出来……”

    牛郎听他说的越来越不象话,又偏偏劝阻不住,不由急虑万分,忽闻得一阵鹊声传来,猛抬头,只见大河上空飞来一大片喜鹊,密密麻麻的数不清有多少只。

    他心中狂喜,禁不住大声道:“啊,是喜鹊!喜鹊来了!喜鹊来了!”说话间,那无数的喜鹊已自行结成一排,眼前看去,宛如一座巨大的拱桥横跨于天河上空。

    卫长天哪曾见过如此奇观?张大了嘴巴,惊叹:“我的乖乖老天爷,哪里飞来的这么些喜鹊?”

    牛郎道:“这是天界的仙鹊,受王母之命来为我们夫妻搭桥。我们家人一年一次的相会之地,也便是在这座天桥了。兄弟,我要带着孩儿们去见我的妻子,咱们以后有空再叙。”不等卫长天答话,拉了天桥、喜鹊的小手,径奔向那鹊桥。

    卫长天看着牛郎匆忙而去的背影,摇头叹道:“跑比兔子还快!真是见了老婆忘朋友,太不够意思!太不够意思!”转而又想:“这也难怪啊,春宵一刻值千金,他与老婆一年只得相见一回,不容易啦。嘿嘿,要是换作了我,只怕比他跑的还要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