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此一句话，让所有人都愣住，除了肖煜哲和陈大相。
蓝舞光顾着生气去了，他们两人却是难得的明白。
蓝舞确定是没错的，也不可能有错，毕竟谁有她这样沟通的能力。
so！真相只有一个！
说谎的人是船老大，他费尽心思不想让船只过去，只有唯一的一个可能，那就是蓝舞正儿八经的找到了他们的驻扎地。
虽说规模不大，但至少也肯定藏着一艘海盗船什么的，毕竟是吃饭的家伙。
综上所述，这船老大，绝对有问题。
“这……这话怎么说啊？”
顾思源脑袋有点儿打结，感觉事情好像往一个奇怪的方向发展了。
脑子疼！
哎哟哟脑子疼！
“大人您说什么呢？我听不太明白。”
船老大面上讪笑，嘴里嘀咕出声。
肖煜哲上下打量他一眼，眸底带笑：“小隐隐于山，大隐隐于世，就这样藏在我们眼皮底下，确实是个聪明的法子。”
“您说什么呢？我这儿听不明白呢？”
船老大依旧装着听不明白的样子，然眼神却在左右看。
蓝舞上前一步，正对着栏杆外面努努嘴。
“你过去看一眼吧！”
“？”
船老大一副佯装不明的样子。
蓝舞却一脸无所谓，不可置否道：“你不是要跳海吗？先看清楚，然后再考虑跳还是不跳吧！”
狐疑一脸，可蓝舞那副笃定模样，却让他心里打鼓，残存着的最后一丝理智，让他决定，去看一眼，然后再考虑跳还是不跳。
挪动着步子过去栏杆边上，只一眼看下去就三魂不见了七魄。
船只全长二十三米，密密麻麻不说，还有好几条竟然有船只的一半长。
别说一口下去了，自己根本塞牙缝都不够。
“这……这……这什么情况……”
船老大牙齿打架，本来是打算在心里想想的话，囫囵也就说出来了。
扶着栏杆就那么坐在甲板上，整个人其实是慌的。
“他们都是一伙儿的吧！”
衙役已经带上来下面的水手，全部换上自己人，十七人，十六个水手加上船老大一个。
这会儿水手瞧见船老大模样，心里都沉着，明显这状态不是什么好事儿。
有一个心思活络，被抓到是不可能的，这辈子都不可能的！
“蹭！”
“嘭！”
“啊！”
“噗！”“噗噗！”噗噗噗！”
说话震天，血污遍地，一根手指从牙缝掉出来，落在甲板上弹了一下。
“咕噜……”
所有想要再找机会跳下去的水手，这会儿都没了心思。
史上最惨的死法之一，被鲨鱼分尸，绝对能够排上名次。
那根手指，就是他们的前车之鉴。
“咦！船！”
有衙役看着前面喊，所有人这才抬头看过去，确实刚才没猜错，这里放着的是海盗船。
而且这里附近有一片海中岛，所以船只藏在这儿也不容易被人发现。
加上此处暗礁很多，让大部分渔民望而却步，倒是给他们做成天然屏障。
“去。”
给衙役吩咐一声，这边留下把水手五花大绑，剩下人上船。
不过只是片刻就下来，俯身一拜。
“大人，船上无人。”
“无人？”
陈大相和肖煜哲都禁不住对视一眼，按理说，人应该在这儿的才对。
因为是临时出海，他们根本来不及转移人质，除非已经……
转而看向已经被绑成粽子的船老大，陈大相只一句话问出声：
“单水彤在哪儿？”
船老大眼底露怯，迟疑半晌才看了一眼海面，意思不言而喻。
“噗！”
狠狠一拳砸在船老大腹部，当场一口鲜血喷出来。
眼见着还想再砸，肖煜哲忙着给拉住了。
“大人稍安勿躁，稍安勿躁…冷静一点儿……”
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，陈大相看一眼肖煜哲，挣开他双手径直去了一边。
肖煜哲还想上前说什么，却被蓝舞挡住摇摇头。
“让他一个人静静吧……”
“……”
张了张嘴想说什么，最后也没说出来。
只心中可惜，好好的一个计划，就这样废了！
若单水彤入宫，自己得到的好处绝对数一数二，可现在，到嘴的鸭子却飞了！
狠狠一圈砸在栏杆上，一群水手都被巨大的动静吓一跳，一个个缩缩脖子不敢动。
毕竟这会儿气息萎靡的船老大，就是前车之鉴。
一路回程，气氛透着阴霾，虽然单水彤的死是意外，但看着那张脸，却好像是杜悦溪再死了一次。
心中抑郁无法抒发，越加在心底积累更深。
……
——
“州主大人，你是怎么知道船老大说谎的呢？”
靠在栏杆闲聊，从刚才顾思源就没想明白。
肖煜哲看他一眼笑笑，转而瞧过去蓝舞，仰头望天叹口气：
“记住了，以后在海上，无论发生什么事儿，都要相信她。”
顾思源盯一眼那个方向，最突出的自然是靠坐在甲板上的陈大相。
“丞相大人吗？”
肖煜哲摇头。
“另一个。”
“那位姑娘？”
顾思源眸底透出几分惊讶，虽然刚才她说对了，但凑巧也有可能吧！
只一点，为什么船只周边，会突然多出来那么多鲨鱼。
这好像确实不能用常理来解释。
“她是海的女儿，你就记住这点就行了，反正以后有机会再同船出行，记得听她的话，这海里，她说了算。”
肖煜哲一句话透着几分神秘气息，虽然半信半疑，不过转念想想刚才发生的所有事情。
似乎，选择相信她，也并不是什么坏事儿。
至少自己选择相信船老大，结果最后是看错了人。
出海加上回程，一共两天时间，他们还将海盗的船一起拉了回来，所以回程更慢了一些。
所有人都没想到，海盗一伙儿人竟然是平日里相熟的船老大，一个个气愤不已，就差没死盯着要找茬，所幸衙役们排除万难，将人送入牢房。
“丞相大人，这边已经准备好晚饭，就一起将就用吧！”
整理完船中一应事务，天色已经晚了，顾思源自然不会放过这个亲近的机会。
“嗯。”
陈大相点头，想了想还是吩咐一句：
“……不过着人给蓝舞通知一声，免得她等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