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五章 自卑懦弱
zero看的一呆，轻咳几声：“去拍摄室，那里有可以更换的衣服。你往前走，我在后面帮你遮着。”说完回头冲着朴导演喊道：“我们先去研究下台本！”绝对不能露出马脚，否则明天又该出绯闻了，自从他遇到这个大婶后就再也没太平过！
“好。”咬咬唇，莫小资向前迈了一步，生怕zero配合不好，边走边小声的喊口号。一二一，一二一，一二一。
叮！电梯停在八楼。
苏童见老板回来了，赶紧将手中的通话机递过去：“钊总，朴导演有事找您。”
“可以，女model的事你最清楚谁合不合适。”挂了电话，欧阳钊眉头微拧，一张小脸浮在脑海里，为什么朴导演描述的新model，那么像她？
“钊总！”第三声，终于让深思的人回到现实。
欧阳钊转过头，看见秘书的脸上带着困惑，冷淡问：“还有其他事？”
“呃，没有了。”苏童看着不远处的杨雪倩，吞下到了嘴边的话，轻轻摇头，那个女人应该不是很重要吧？
一楼，拍摄室，莫小资已经换好了衣服，她别扭的抻抻裙摆，脸上一阵红一阵紫。
红是因为害羞，紫是因为某个大明星居然不经过自己同意，就将桂圆枸杞粥全部喝光光，还意犹未尽的问她是从哪里买来的？
你们有木有见过这么脸皮厚的人，有木有！
好吧，看在这家伙刚刚救过自己的面子上，她忍！
“大婶，现在都二点钟了，你还傻乎乎的坐在接待室里干嘛？”zero卸下身后的黑翼，漂亮的双眸一转，露出了然贼笑：“该不会是你辛辛苦苦的熬了粥，想给男朋友送来，结果连人影都没见着，所以才等到了现在吧？”
莫小资满脸黑线，挫败的点点头，拿起背包笑说：“零大仙，今天谢谢了。”
“我只不过是还恩而已。”zero无所谓一笑，递过去一个剧本：“回家好好看看，三天后试镜。”
莫小资愣了愣，才胡乱摆手：“我不适合拍这种东西。”就像芳子说的，她要什么没什么。
“在这个世界上没有适不适合，只有敢不敢做。”zero深深的看了她一眼，将剧本按在小手里：“要不要来随你。”说完，转身做了个baybay的姿势，帅气潇洒，隐约中透着孤寂。
难道真的是自己太过懦弱自卑了？莫小资望着少年久久不曾回神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年龄相仿的关系，总觉得在他身上能看到天天的影子。
夜幕来临，春风吹的让人心旷神怡，空荡荡的欧式别墅内醒着的只有小资一个人。
儿子早早睡下了，婆婆去参加夕阳红庆典party了，大概今夜不玩到凌晨是不会回来了。
莫小资双手托腮的半趴在床上，双脚搭在外面，盯着眼前的剧本，心里已经纠结了整整三个小时了，小腹更是让她疼得直皱眉头。
由于想的过于专心，她没有听到开锁的声音，更没有注意到欧阳钊已经走进了卧室。
“你在看什么？”
“啊！”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到她，双脚凌空而起，眼看就要摔下床来。
欧阳钊长臂一伸，大手适时的揽过柳腰，将她的头按在自己怀里。
嘭，嘭，嘭！心跳声如雷贯耳，缠绵霸道的亲吻落下，莫小资红着脸推开丈夫，眼中满是温柔：“最近你肯定累坏了吧？”
“嗯。”双眸燃着火，欧阳钊扯开领带，有些生气。百依百顺的妻子居然在拒绝他！
他走出卧室，褪下长裤和衬衫。莫小资跟在他身后，顺手接过去，害羞的呢喃：“我今天去过公司，秘书说你有事出去了。”
“喔？去干嘛，查勤么？”欧阳钊闹别扭的侧过头，语气里多了几分自嘲。该死的，看来他今天非要冲冷水澡了！
莫小资无奈的抿抿嘴，隔着玻璃门说：“我是看你这些天太累，所以熬了些提神的补粥。”
哐当，欧阳钊似乎是打翻了什么，浴室里响起一声懊恼低吼，大概是在说换掉苏秘书之类的话。
噗嗤，莫小资失笑的摇摇头，丈夫应该是喜欢自己去送午餐的吧？
转身打算将脏衣服收进洗衣机里，骤然，一股不算陌生的玫瑰香钻进莫小资的鼻腔里，浓烈的气味，让她受不了的干呕出声。
秀眉拧成一团，她盯着手里的深蓝色衬衫。
又是这个香水味！
一次两次可以说是凑巧，但连日来，玫瑰香已经在丈夫身上出现过好多次，让人想忽视都难。
不知道是不是来例假的原因，今天的香水味让莫小资极度的不舒服，心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，空荡荡的难受。
钊从来都是用古龙水，这种偏于女性的玫瑰香，一定是他在别处沾到。
难道是应酬太多，所以去了那种场合？
不对！虽然近两年来丈夫在报纸上绯闻不断，可他却从来没有带着属于别人的气味回来过。
有问题，一定有问题！慌乱排山倒海而来，说不出来的恐惧淹没了她的笑。
凌晨两点，装着心事的莫小资始终无法入眠，偏过头，看着丈夫的睡脸。
腹部的闷疼，让她止不住的呻吟出声。
因为怕吵醒欧阳钊，小手捂住唇，压抑的抽咽让人看了更加不忍。
白皙的额头上布满了薄汗，她紧紧抓着床单，就像煮熟的虾子蜷缩成团。
“怎么了？”
一束刺眼的灯光，莫小资抬头迎上丈夫担心的双瞳，虚弱一笑：“没事，对不起，吵醒你了。”
“是不是又发烧了？”脸色白的像只鬼还说没事，大手探上妻子的额，欧阳钊有些烦闷，干嘛要道歉？难道他在她心里就那么不可理喻？
莫小资拉下他的手，摇摇头：“我真的没事，你明天还要上班，快点睡吧。”丈夫好不容易能回家睡个舒服觉，那深黑色的眼圈让她看了都心疼。
“是不是肚子痛？”注意到那双从未离开小腹的玉手，欧阳钊将她拦腰横抱起来。
“做，做什么！”
“带你去医院，都痛这样了，肯定是急性胃炎。”大步跨下床，欧阳钊整个脸都面无表情。
莫小资紧忙拽住他的手臂，犹犹豫豫的说：“不用了，我真的没事，只不过是。”再任由丈夫闹下去，她肯定会成为第一个因为生理痛而进手术室的女人，那岂不是会人笑死？
“只不过是什么？”欧阳钊挑眉，很大方的给她辩解机会。
俏脸上一阵羞涩，莫小资将小脑袋埋进厚实的胸膛里，小声的说：“只不过是我月经来了，痛痛就好了，不用去医院。”
安静，尴尬的安静，欧阳钊轻柔的将妻子放回双人床上，赤着上半身走出了卧室。
他要去做什么？莫小资横趴在床头张望，虚弱的喘着气，冷气不断的从腰间蹿出。
纠结的痛楚让她咬咬唇，闷自说起傻话来：“下辈子再也不做女人了。”
不一会。
“起来。”欧阳钊平稳的气息有些慌乱，从未照顾过人的他，僵硬的递过去一杯热水。
莫小资现在连死的心都有，根本耐不下性子喝水，只是摆摆手，继续在床上窝着，小拳头不住的凿打腰杆和小腹。
女人来那个都会这么难受么？多年来他从未注意过这些。躺在一旁，欧阳钊看着妻子毫无血色的双颊，像是受着地狱般的煎熬。左手下意识的抚上小腹，右手拥着瘦小的后背，将她困在怀里，十根手指笨拙的揉捏。
莫小资楞了楞，盯着那修长的手指，丈夫的身躯贴着她，很近，近到她可以听到欧阳钊有力的心跳声，平缓的杂音传入耳畔，让她感觉既温暖又安心，涩涩的感动充斥在喉间。难道爱一个人就是这样吗？只不过是个小小的举动，就能让她死心塌地？
两手环住丈夫精瘦的腰，不甚熟练的按摩成功的减少了酸疼，莫小资扬起温柔的笑，慢慢合上稀疏的睫毛，陷入香甜的梦境。
第二天。
“叮铃铃，叮铃铃，咚咚咚！”从剧烈的声响看来，想必门外的人已经气炸了，否则也不会用手来拍打。
莫小资被吵得悠悠转醒，身边除了凌乱的被褥，再也没有什么。看来，丈夫已经去上班了。她撑着腰立起来，胡乱的套上拖鞋，赶着去开门，小腹还是坠坠的不舒服。
怎么还不来开门！欧老太太咬着牙，隔着玻璃窗吼道：“莫小资，莫小资！”
居然是婆婆？莫小资吓的一惊，赶紧拉开木门。
“我叫了你多少声，你居然现在才下来？！”彭！欧老太太进来，一手叉腰，一手指着莫小资的额头：“你存心和我作对是不是？”昨夜去舞会，本来高高兴兴的，没想到官家那两个太太又拿这个赔钱货来嘲笑她！
“妈，我身体不舒服，昨夜睡的晚了，才刚刚听到敲门声。”莫小资赶紧解释。
老太太上下打量了她一番，越看越来气：“你还真会享受，睡到现在才醒，钊儿当初就不该娶你这个没用的老婆！”唉！还是雪倩适合儿子，个字又高，涵养又好，又是从美国念书回来的，说出去多有面子！
“妈，我不认为自己没用，而且我到底是哪里做的不对，你说出来我改好不好？”莫小资叹口气，试着商量。
没想她会这么说，老太太气的一把推开她：“吆喝，还学会顶嘴了？看来这个家真是容不下你了！”
彭！一个站不稳，肩膀撞到茶几上，莫小资咬着牙，昂起头：“妈，我爱着钊所以处处让着您，也许在您眼里我一文不值，可在我母亲眼里，我便是无价之宝，作为一个长辈，请您以后不要再这么对我！”
第一次，莫小资没有像以前那样沉默，或许是因为昨天少年那番话，又或许是憋屈的太久，更或许是萦绕不去的玫瑰香，总之她觉得自己应该坚强起来，哪怕一点点。